與癌共鬥(15):投進主的懷抱

 

 

醫生說輸了血幹細胞後100天是最關鍵的時刻,今次治療是成功抑或失敗呢?是否會出現嚴重排斥情況呢?8月仍要接受電療,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呢?我是否能完全康復呢?日子一天一天的過,有迪迪妹同行,一起講心事和祈禱,內心平安了很多。與天主真正相遇之後,我開始從心底對天主作出回應……

在迪迪妹不斷的鼓勵和影響下,我決定在病中領洗。因天主的奇妙引領,領洗安排過程順暢。自從知道自己將會領洗,心裡安定了很多,好像將來會變成怎樣都不用擔憂,因為相信天主自有安排。

99710日,加入天主大家庭的重要日子,是我的屬靈生日。蝦子餅雖然不是信徒,但他十分支持我,見證我的洗禮,並為我感到欣慰。

「你們求,必要給你們;你們找,必要找著;你們敲,必要給你們開。」(瑪77

回想以前的我只不斷去求,而且求錯方法。我當了天主是黄大仙,有求必應,更甚者是要祂按我指定的要求作出回應。

在病裡尋尋覓覓,我終於再次找到天主,重新認識祂,與祂真正相遇。當我懷著信靠和真誠的心去敲天主的,天主親自打開家門迎接我,讓我投進祂的懷抱。


2007-11-10

與癌共鬥(14):病中作樂

 

 

 

996月是我癌病第二度復發之後的人生轉捩點。當我不再充滿怨憤,當我不再鑽牛角尖問有意義、沒有答案的問題,當我嘗試放下很捨不得的事業,我好像如釋重負,整個人輕鬆了、安寧了。

我和迪迪妹在病房內互相扶持渡過每一天。我等待燒退和肝功能改善,迪迪妹則繼續電療。原來我倆都是貪食的人,經常講飲講食。記得有一次我們講起我很喜歡吃牛脷酥……她表妹MayMay來探病時,竟然買來牛脷酥、咸占餅,還有油炸鬼。原來是迪迪妹打電話告訴她我的至愛食物。

好大的誘惑呢!真的很想咬一口,一口便足夠,一口應該沒有問題吧?吃、不吃、吃、不吃……點算好?結果是:我和迪迪妹分別拿著牛脷酥和咸占餅,放在鼻前索了一會,滿足了便交還給 MayMay。跟著我們在病房裡捧著肚子大笑了一頓。

從此以後,我的花名是牛脷酥,迪迪妹是咸占餅,我們更強把油炸鬼的美名加給 MayMay 呢。

有一次談到我們不知可以幾時出院,可以幾時痊癒。我們一起祈禱,我們當時說要跟天主講數。如果我們恢復健康,我們答應天主,我倆會手牽手為天主服務,任祂差遣。

我和迪迪妹將來的發展如何,稍後自有分曉,請密切留意!

2007-11-9

與癌共鬥(13):與天主真正相遇

 

 

第十一回講到,我995月完成了第二次移植不久開始發高燒,在醫院總共住了個多月。

我隔鄰病床亦住了一位癌症病人迪迪妹,她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。駐守醫院的天主教牧靈部每天都會送聖體給她,為她祈禱。每次她都邀請我參與,祈禱時我感覺很舒服,感到無法形容的平安。

迪迪妹的性格比較憂慮,由於不忍見到她那麼焦慮的樣子,住院期間,我經常與她分享我的患病經歷,並安慰和鼓勵她。見到她逐漸變得開朗,她的家人還感謝我呢。我當時很開心,自己雖然病重,需要長時間臥床休息,無想到竟然還可幫到別人。我開始重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價值。我們就在互相鼓勵和扶持下渡過這漫長的在病房裡的日子。

一直存於心內的怨氣,在那些日子裡,不知不覺間逐漸地消失了。原來當我在安慰迪迪妹的同時,我也在正面鼓勵著自己;當我在跟著她一起祈禱時,我也在感受著天主的平安和祝福,好像充滿著無形的力量。天主沒有因為我遺忘祂、埋怨祂而離棄我;相反,天主一直用祂的方法帶領著我,讓我重新認識祂,信靠祂。我相信這是我與天主真正的相遇。

我開始不再問:「為何是我?」我明白了不應該將責任推卸在天主身上;相反,天主讓我好好自我反省:沒有適當照顧身體、沒有選擇健康有營養的食物、為自己添上不必要的工作壓力等等,可能這些才是令我病倒的主要原因。一切既成事實,糾纏在「我沒有做錯事為何要我受苦」等問題上是完全沒有意義的。

2007-11-6

與癌共鬥(12):天主愛我嗎?

 

 

 

從小學至預科都在天主教學校讀書的我,相信有天主,但一直未有領洗。晚上睡覺前有祈禱習慣,但只是唸一遍天主經及祈求祂幫忙這樣那樣。出來工作之後,生活變得越來越忙碌,很多事情似乎靠著自己的能力都能應付有餘;自此,我很少打擾和麻煩天主。說實話,是我慢慢遺忘了祂。

我記得989月在隔離病房裡,有一個晚上好黑、好靜,我突然感到沒有希望。我望出窗外這樣說:「天主,我很害怕。我會不會就此死去?我現在可以怎樣?」––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覺得最無助、最無用、最軟弱的時刻,是我第一次心中存恐懼,感覺自己好接近死亡。沒有想到在我最絕望、最驚的時刻,我想起的竟然是天主。

完成第一次骨髓移植出院之後,有一位基督徒朋友來探我。她坐下不久就問我:「我可不可以為你作禱告?」我猶豫了一刻,跟著點了一下頭,她於是緊握我雙手與我一起祈禱。我從未試過有這平安的感覺,而且感到天主與我很接近--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主的真實臨在,感受到祂的愛和溫暖。好神奇,那一刻我的心被觸動,眼淚不停地流。把心裡抑壓著的痛苦和創傷,綑綁著我的負面情緒,全部釋放了出來。

993月當我知道骨髓移植失敗之後,我又開始埋怨天主為何要我受苦,一次過取去我的健康和事業。我對天主的愛仍抱著很多疑問:如果天主要我得到重病,為何祂讓我事業達到高峰;如果天主要我得到醫治,為何祂又使我的病情復發……我不明白!難道天主已經捨棄了我?難道是因為我一直以來忘記了祂?難道……?我感覺像被天主玩弄完一次又一次,而且一次比一次殘忍!


2007-11-5

與癌共鬥(11):第二次骨髓移植

 

 

 

993月當癌病第二次復發的時候,對我的打擊很大。當前急須要處理的現實問題是怎樣控制病情:醫生建議我接受第二次骨髓移植,方法與先前的稍有不同,屬於一次小型骨髓移植。今次不需入住隔離病房,但仍要先接受一期化療。

很感謝我妹妹在妹夫陪同下再次返港幫我。9954日,妹妹趟在病床上數小時動彈不得,兩手分別插上喉管,利用「洗血機」把血幹細胞抽出。跟著像輸血一樣,我輸入了妹妹的血幹細胞,稱之為 stem cell infusion

完成了第二次移植不久,我的肝酵素隨即急劇上升,醫生為確定我是否出現急性肝臟排斥情況,要替我抽取肝臟組織 (biopsy) 化驗。但當時我的血小板甚低,醫生決定先為我輸了6包血小板,更請了肝臟科教授在旁指導,有驚無險,終於成功抽出肝臟組織,證實屬急性排斥。

不久開始發高燒,溫度持續在3940度之間反覆徘徊,足足兩星期仍未能把高燒控制。我整個人變得相當疲累、沒有胃口、甚至神智不清。記得當時半小時要換一次冰袋,敷過的冰袋像熱包一樣。身體時不時抽搐、發冷發熱和打震。換過不同抗生素,第三個星期終於開始退嬈,在醫院總共住了個多月。

2007-11-4

與癌共鬥(10):苦中作畫

 上回講到,9810月至993月在家隔離休養期間,已記不起當時的日子是怎樣過的。剛剛想起,那段時間我做了一些很久沒有做過的事。

記得當時很多朋友送來慰問花籃,突然心血來潮,隨手拿起一盒木顏色把朋友的心意畫了下來。我已十多年沒有執起畫筆了……中學時代曾經跟老師學習繪畫超過十年,主要是靜物和風景素描、粉彩 pastel、以及西洋水彩。

與大家分享小妹苦中作樂而繪畫的幾幅sketches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 

 

2007-11-3

與癌共鬥(9):為甚麼?

 

 

 

9810月開始在家隔離休養,每日服食抗排斥藥和類固醇等藥物十數粒,定期回醫院復診(抽血、照X光、等抽血報告、看醫生、取藥––那就花上半天了),一日復一日、一個月復一月,已記不起當時的日子是怎樣過的。終於捱到993月。

醫生表示我身體復原情況不錯,只要待電腦素描檢查結果顯示正常,我便可再次投入工作。這個消息實在令我興奮不已,我更急不及待與公司商量復職的事。

當我正準備好復工之際,醫生竟然告訴我,電腦素描檢查結果顯示我的癌病未有因為骨髓移植而受到控制,癌細胞正在我身體內多處淋巴核位置再次生長--誰料到谷底下還有深淵?!骨髓移植不是最徹底和最有效的治療嗎?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、忍受了這麼多的痛苦,全是白費的嗎?為甚麼在我剛恢復信心和希望的時候,要讓癌病復發的消息又一次將我擊倒,我還不夠慘嗎?我心有不甘,究竟為甚麼?


2007-11-2

與癌共鬥(8):返屋企喇!

 

 

9810月某一天,終於可以聞到家中熟悉的氣味,回到家裡,感到份外親切和温暖。不過,有些新規矩要遵守:每日要用消毒皂液洗澡;每天要換洗淨的衣服,衣服全部要熨過;使用食具前全部要用熱水洗過;食物要徹底煮熟,煮熟後要立即進食;要等白血球和中性白血球指數達到正常水平才可開始進食生果,先選厚皮的吃,如橙、沙田柚……一切是為了減低受細菌感染的機會。

每星期都要返醫院覆診,為免受細菌感染,出街一定要先帶上普通口罩再加 N95口罩。當時頭髮仍未長出,要帶帽子作保護,整個裝束其實有點異相,甚至嚇人。(要知道未出現 SARS 之前,沒有人習慣帶口罩)很怕別人的眼光由頭到打量品評我,很怕別人像見到怪人一樣突然避開我,很怕別人對我說難聽的說話,很怕別人不知他們心裡想甚麼,……

由於抵抗能力仍然很弱,很容易惹上感冒。真是雪上加霜,感冒好得特別慢,抗生素進一步把已經弱的身體弄得更虛弱,發嬈超過 37.5 度便會立即住院觀察,要抽血種菌,有咳要多照 X–光。那段時間變成病房常客。

最怕的豈只有感冒呢!第二樣怕的是抽骨髓。醫生先給我注射局部麻醉藥,然後用很粗的特別針管,在盤骨處抽取骨髓。雖然有麻醉藥,但其實打麻醉針時是很痛的;而麻醉藥生效後也不能保證不痛,因為抽取骨髓的過程會觸及神經線,還要在盤骨位置「刮骨仔」,那種痺痛實在很難忍受。

記得第一次抽骨髓遇上一位「生手」醫生,為我打了好幾支麻醉針,都未能成功抽取骨髓。我足足痛了半小時,眼水汗水不由自主的「標」出來,聽見他對我說:「讓我們都休息一下。你的盤骨很硬,你看,我的手心被弄瘀了都無法把針管插入。」我看見他滿頭大汗,掌心真的有一塊瘀黑,那刻我已嚇到「鼻哥窿無肉」!捱多廿分鐘,終於受完折磨了!完成後還要壓著傷口卧床一段時間。我記得當時姑娘見到我的慘狀,投上憐憫的眼光,還請我吃了一杯雪糕。後來經過十幾廿次抽骨髓的經驗,發現正常的過程只需十多分鐘!

我第三樣怕的是「生蛇」。「生蛇」是花名,正確名稱是帶狀庖疹, 是一種由水痘帶狀庖疹病毒引起的傳染病。這種病毒也可引起水痘。出過水痘後,身體雖然有免疫力抗體,但病毒也會在神經細胞內潛伏,免疫系統不能察覺它的存在,雙安無事數十年。到身體弱了時,它便發作,引起帶狀病疹。最常見腰、胸、背的表皮神經線受感染。有時可感染手、腳、面等。每次發作,通常是一條神經線受感染,所以只會在身體的左邊或右邊。受感染的部位首先會出現痕癢或微痛的疹,然後成水庖,再蔓延至帶狀,然後水庖潰破或萎縮,乾傳後結痂。為期十數天,但之後的神經線痛可持續數星期。感覺就如 閃電發出來,持續數分鐘,或像火燒﹔另一種情況,是皮膚被觸碰時才痛,被衣服輕擦,也令人痛得要命,確是受罪。

我試過三次「生蛇」。第一次在腰部,第二次在大脾,第三次在腋下(最辛苦的一次!)


2007-10-29

與癌共鬥(7):出院有望

 

 

989月,仍在隔離病房裡。有一次在浴室內洗澡時,突然不支暈倒,醒後發現整個人敞在地上。經檢查後證實弄傷背部,足足兩個星期動彈不得,沒法下床。簡直是禍不單行!

每日期盼白血球和中性白血球有所增長,它們是對抗細菌能力的指標,兩項指數一日不達標,我都出院無望。過了一段日子,新的細胞終於在體內慢慢生長,血指數逐步回升,為我打上強心針。眼見身體內的防衛部隊一天一天建立起來,可踏出隔離病房的願望離實現不遠了。

那時,最重要是能夠自己進食,不用依賴「吊雞水」。因為化療和電療的副作用開始減退,減少了嘔吐的次數,只剩下肚瀉和口爛問題。我每日努力護理清潔口腔,先開始進食烯粥,慢慢再進食固體食物。

隔離病房的防菌設計,是要過兩道門出入的。除了醫生姑娘,以及媽媽和蝦子餅(指定的兩位親人),經過既定消毒程序和穿著紫袍,可以直接進入病房之外,其他探我的人只可站在第一道門和第二道門之間的位置望進來,利用設置在那裡的電話和我通話。感覺有點像探監!

我想講的是這個位置放了一個架,上面放著媽媽帶來的糧食儲備。因避免細菌感染,只有指定的獨立包裝、密封、未到期的食物可以放在架上。嘉頓雪芳蛋糕和盒朱古力奶是必備食物,還有罐裝飲品、出前一丁、罐頭桃等食物。雖然不是健康食品,但目的是為刺激食慾。

我有時會望出門窗,欣賞自己的零食小賣部。想吃甚麼,我可以打電話到外面護士服務枱,他們收到電話之後,便會請阿姐到我的食物架上拿取。有一次我好好胃口,點了一個下午茶餐,是出前一丁公仔麵配新奇士橙汁(我要喝無氣的,如可樂等有氣的汽水會進一步醃傷我已潰爛的口腔),很滋味啊!

醫生終於預告我出院的日期了!但這個時候辛苦蝦子餅了。他要把全屋清潔消毒,換上新床單,洗過窗簾布,還買了皮梳化換掉舊布梳化……我出院的日子來到了!

 

2007-10-26

與癌共鬥(6):住隔離病房有乜好做

 

 

98年8月下旬至10月底,在隔離病房足足住了5星期。輸完骨髓才一星期。在約8尺乘10尺的狹窄空間,足足一個月可以做些甚麼呢?

每日必做的

早上6時半護士進來為我抽血、量血壓、磅重;檢查及清洗希克文導管**出口處,察看有否發炎徵兆,如紅、腫、痛、熱等,另要暢通導管。正呼呼大睡的都要立即起床。

7時半吃早餐。例牌是嘉頓雪芳蛋糕(營養師說研究發現其含菌量較低)和經過高溫處理 (ultra high temperature)的盒裝食品。現在見到雪芳蛋糕都有點作嘔感覺。

8時半主診醫生「小巡」,10時半醫生團「大巡」。

9時至10時是全房消毒時間,阿姐進來拖地、洗厠所、換床單。

11時是小睡時間,早上忙完一大輪嘛!

下午等姑娘報告骨髓生長情況。

下午3時媽咪來陪伴我,為我補充糧食。待我隨時嘔完之後幫我清洗嘔盤。

蝦子餅放工接班,為我的希克文導管捆上防水膠袋,然後是我的沐浴時間。規定要用消毒皂液由頭洗到腳。

你可能會問,點解沒有吃飯時間?上回提及過,因為「吊雞水」,正餐不用吃。

最精彩的娛樂活動

第一,蝦子餅買了一部 Sony Play Station給我,打機是當時消磨時間的其中一項最好娛樂。它有助分散我的注意力,不去想自己的痛苦。「打爆機」又好有滿足感!記得那時最喜愛玩 Tetris、打麻將、puzzle fighter和泡泡龍。

第二,追日劇。最經典的「悠長的假期」 (long vacation)、「戀愛世紀」 (love generation)和「沙灘小子」 (beach boys) 便是在這裡看的。假日蝦子餅有時會租 VCD 陪我一起看。

其餘的時間

 

想些無聊東西。譬如,接受骨髓當天的早上,骨髓還未到,我便想:運送途中是否出現問題?是否給人掉包?骨髓是否給人弄穿了膠袋?我不能及時輸入骨髓,是否會因失救而白白死去?……

隨時嘔個不停,沒有甚麼可嘔時就連黃膽水都要嘔出來,跟著要忙善後清理。試過有一次反應很大,護士在工作枱上消毒,我一閒到消毒藥水便個不停。護士說未見過有病人像我反應過敏!

傾電話、睇電視和睡覺。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,一點也不令人羨慕。

 

 

 

**希克文導管 ( Hickman Catheter ) 是一條特製塑膠軟管安放在病人胸部的大靜脈內,用來輸送養料、液體、藥物、血製品及抽血用途,免除每次從皮膚穿刺之痛苦。安放希克文導管是一項小手術,在手術室內局佈麻醉下進行。(我曾經安放過兩條,做手術時我是清醒的,可以聽到醫生講說話和手術用具發出的聲響,也感覺到在傷口上縫的拉址動作。親歷其境,任人宰割,感覺幾可怕!)外科醫生會做兩個小切口,一個在胸上部近頸處,稱入口處。另一個在胸口附近,稱出口處。導管是在出口處放入,經過皮下,在入口處插入頸側大靜脈。入口處傷口會在皮下縫合,不必折線。出口處有縫線固定導管的位置,縫線在較後日子才會拆除。安放了導管後,頸部及胸部會有一兩日疼痛。手術後一切日常活動不受影響,但避免游泳或用浴缸浸熱水浴。沐浴可照常進行,在進行活動時,要緊記將導管固定好在皮膚或衣服上,以免導管脫落。


2007-10-2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