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抗戰終於開始了!
98年8月15日,我生日第二天,是我入住隔離病房的日子。到達病房,給我第一個感覺是,像一個小監倉。一進去見到一張床,床頭有一個小櫃,上面放著電話。床尾有一部小電視機,床的右邊是廁所,左邊是望到外面的窗,窗台放了部收音機。最令我不安的是對準睡床位置,安裝在天花的那部閉路電視。姑娘說是用來監察我的病情,當出現危急情況,可讓他們第一時間知道,及時救治我。
經過數天的大劑量化療和全身電療,我體內所有癌細胞和正常細胞都一併被殲滅,剩下一個極之虛弱、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軀殼。化療和電療的副作用令我整個口腔潰爛流血,每天要靠嗎啡止痛。每當見到食物、嗅到食物、甚至聯想起食物,都會令我不停嘔吐。遇上發燒,醫生護士都大為緊張,為我抽血、種菌,給我吃抗生素,恐防我細菌感染隨時賠上性命。
記得我口腔潰爛的程度,令我超過三個星期無法進食和吞嚥,每天只可經由血管將營養液輸送到身體內(俗稱「吊雞水」)。晚上更因口腔疼痛致不能入睡,我跟大部份的病人一樣,整晚靠著含冰粒來紓緩痛楚和濕潤口腔和喉嚨,一晚可用上數十塊冰粒。
98年8月23日,我接受了妹妹的骨髓移植。很多人以為骨髓移植是一項手術,其實過程好簡單。我妹妹先接受全身麻醉,醫生從她體內抽取某一容量的骨髓,過程有點像抽血。載滿骨髓的血包即時送到隔離病房,我趟在床上輸入骨髓,過程像輸血一樣。因為把整包骨髓輸入體內會令血壓劇升,血壓的控制不容有失,要花上很多小時才能完成,整段時間都頗辛苦。輸骨髓期間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很不清醒,糢糢糊糊似的。
接著的每一天是呆等時間,每天等待著抽血結果……
2007-10-24